《营养学报》
一、问题引出
男女发展的性别差异问题由来已久,除去男女生理上的差异之外,家庭因素占有重要的比重,因为经济因素的问题,男性在工作中能获得更高的收入,特别是在经济体系以人口密集的粗放劳动为主时。在主要从事体力的农业生产的农村,父权父系父居制度由来已久,性别偏好一直存在于家庭之中[1]。
通常来说,女孩在低收入的国家通常会比男孩在认知、以及健康方面发展得更差,因为低收入国家的家庭享有相当有限的资源,父母们更倾向于将家庭的资源投资在男孩的身上。如在巴西的加沙地带以及印度,女孩的贫血的比例要显著地高于男孩。使用欧洲的国际评估项目的部分数据,可以发现在低收入国家以及中等收入国家,女孩的数学分数显著比男孩的低。
但是,当国家的经济发展,人均收入提高,家庭拥有了更多的可支配资源后,男女之间的差距就会慢慢地消失,证据也显示在发达国家中女孩和男孩的发展水平相似,甚至有些研究表明在发达地区女孩比男孩发展得更好。在荷兰,研究显示,7-12岁的男孩孩子在身高年龄比、体重年龄比以及体质指数上没有显著的差距。在香港,一份研究显示女孩拥有比男孩更高的数学成绩,而在荷兰和芬兰研究则表明女孩拥有比男孩更高的语文成绩。
以前在我国经济发展较差的时候,也一直拥有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父母会把男孩子当作以后主要的家庭经济来源以及养老的保障,会将家庭资源优先提供给男孩子。事实上,在我国的研究也发现,过去女孩的受教育程度普遍低于男孩,并且比起男孩来说享有更差的健康水平。例如在高中,研究表明女孩的缺铁性贫血发生比例显著高于男孩。在我国农村地区,7-18岁的孩子中,男性的平均入学率要显著高于女生。
我们知道,在最近的时间里,中国的经济取得了很大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普遍的提高,医疗水平的发展也使得婴幼儿的死亡率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女性在就业市场上从事的工作也越来越细化,经济地位不断上升。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在如今,我国农村地区的父母们已经不存在性别歧视,不论男性儿童还是女性儿童都享有了应有的发展呢?
二、性别差异现状分析
(1)营养健康
前文已经介绍过,在拥有性别偏好的家庭中,父母可能会将资源更多地投入到男孩身上。这又会对孩子的营养健康照成什么影响呢?我们假定父母更喜欢男孩,那么如果家里是男孩,家庭的食物消费可能会增高,这也意味着孩子能够拥有更好的营养健康情况。事实不仅如此,不仅仅孩子会受益,就连母亲也会收益。使用中国健康营养调查1993-2006年的五期数据,一篇研究采用所生育小孩的性别作为妇女家庭地位和议价能力的度量指标,研究该指标对家庭内部资源分配及后果的影响,发现头胎性别对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有重要作用,因为生育男孩,家庭地位得到提高,摄入营养增加,体现了现代社会的“母以子贵”[2]。
但是情况现在已经发生了变化,最近一项研究比较母乳喂养婴儿的铁营养状况指标的性别差异,发现男婴患有铁元素缺乏的风险比起女婴来说更大[3]。这可能说明了家庭中对男孩、女孩的照料一样好,并没有出现因为是女孩就疏于照料的情况。
(2)认知发展
家庭中,家长对孩子的偏好还会大大地影响家长的养育行为,可能因为是男孩子,家长就会更多地陪伴孩子一起玩耍,和孩子做游戏,给他读书,给他唱儿歌。这些养育行为都能够促进孩子认知能力的发展,而这种认知能力的提高又能促进孩子更积极地去提高。但如果是女孩,可能家长不会花像男孩一样多的时间和她互动,可能造成女孩的认知发育水平没有达到她应该达到的潜力。初次之外,家长对于男孩的期望远高于女孩,希望他们能获得更多成就,而对于女孩来说,传统认为他们只需要温顺、善良即可,这种期待也可能会对孩子的认知能力产生影响。在我国,城市男性幼儿的知识、领悟力和迷津分测验成绩高于女性,而农村男性幼儿的领悟力和迷津分测验的成绩也高于女性[4]。
但是情况现在也发生了变化,女孩的认知能力逐年上升,现在已经和男孩没有差距了。一项在陕西包含1744名7-10岁儿童的研究显示,男孩女孩在智力方面(用韦氏量表4测量)没有差距。周华 (2016) 使用了包含个样本横跨5省的数据发现,在我国农村男孩女孩没有数学、认知以及健康上的差距。